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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的大部分產業集群還僅處于制造業扎堆的“準集群”狀態,表面看產業鏈完整,其實是斷裂的。因此應對金融危機能力不足。
紹興的紡織服裝業在浙江是產業集群發展最早且最為成熟的產業,形成了紡絲、織造、印染、服裝生產的鏈式集群。然而,受目前金融危機的沖擊,紹興輕紡集群中,不僅很多中小企業倒閉,而且華聯三鑫、江龍控股、縱橫集團等龍頭企業也瀕臨破產,其產生的產業沖擊波撼動了整個紹興輕紡板塊的基礎。
這種現象并非偶然,據了解,中國經濟的騰飛與沿海地區產業集群的發展高度相關,但在這一輪經濟沖擊中,不少地區的產業集群遭受重創。受訪的多位經濟學專家指出,此次經濟危機凸顯了我國現有產業集群存在的內在結構畸形問題。
產業“準集群” 難抵危機
“產業集群意味著更低的成本、更強的競爭力與抗風險能力。但浙江出現的狀況卻似乎并非如此。”浙江大學經濟學院教授陳建軍說。
浙江是我國市場經濟最為發達的省份之一。在過去的20多年,數以萬計的中小企業形成了五六百個產業集群。國際金融危機的傳導效應顯現后,浙江依托產業集群的經濟卻沒有顯現出應有的抗風險能力,相反,部分地區出現了大面積的企業倒閉、停產,并伴隨有“區域性經濟危機”的跡象。
紹興市委黨校產業集群研究專家劉孟達認為,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狀況,不是產業集群這種經濟發展方式本身的問題,而是現有產業集群內在結構出了問題。
“嚴格地說,浙江許多產業集群并不是真正的產業集群。它們尚處在產業集群的初級階段,用‘塊狀經濟’來稱呼更為確切。”劉孟達說,浙江塊狀經濟形成時間早、發展較為成熟,但政府未能抓住時機采取措施有效推動塊狀經濟發展成為真正的產業集群。
中國社會科學院城市發展與環境研究中心副主任魏后凱也認為,我國大部分產業集群目前還處于“準集群”狀態。這種“準集群”的內在結構弊端導致很多企業在面對國際金融危機時無法有效降低生產流通成本、創新成本以及相應的擴散成本,應對能力不足。
內在結構“畸形”
“浙江地區的‘產業集群’在表面看產業鏈完整,其實是斷裂的。”劉孟達說。
以紹興的輕紡集群為例,據當地相關學者介紹,盡管這個集群產業鏈相對完整,但是從其產值、銷量看,紡織占60%以上,群內企業“橫向發展有余、縱向配套不足”,分布相當不合理。
與世界上一些成熟的產業集群相比,浙江“準集群”的塊狀經濟存在著一系列的結構性問題,降低了群內企業的抗風險能力。
一是價值鏈低端化。集群在全球產業鏈上處于低端,面對風險時規避空間狹小。
紹興嵊州的領帶產量占世界的40%、中國的90%,但這個由1100多個企業組成、年產領帶3億多根、產值超百億的集群不僅研發設計能力嚴重匱乏,而且銷售渠道受制于外國廠商。從1984年生產出第一條領帶到現在20多年來,這個地區的自主品牌出口甚至還沒有實現零的突破。
據了解,嵊州領帶規模以上企業的年利潤在3個多億,與其產值相比,也小得可憐。由于利潤薄,其在價格上抗風險空間非常小。
二是內部產業鏈畸形化。大部分集群在內部產業鏈上分布不合理,“兩頭在外”,使集群發展缺乏主導權,受外部環境影響大。
仍以嵊州的領帶生產為例。當地領帶生產的真絲原材料年需求量達5000余噸,但當地的生產能力只有250噸,約1/20。“桑蠶絲價格波動很大,廠家生產受價格波動影響也就很大。”嵊州市領帶協會副秘書長周慶余介紹說。
加上終端的領帶銷售渠道缺乏話語權,不但令嵊州領帶很容易在上下游出現波動時“動彈不得”,而且企業只能獲取少量的生產利潤,資金積累效應緩慢,企業很難做大。
“從更為宏觀的視野看,紹興乃至全國都存在著這樣一個結構性問題,很多所謂的產業集群制造這塊特別發達,上游的設計、研發以及下游的品牌、營銷網絡等發展嚴重滯后。可以說,目前國內大多數產業集群還僅是制造業的扎堆。”浙江省現代紡織工業研究院院長胡克勤說。
三是集群內企業離散化。內部產業鏈畸形化導致浙江產業集群內產品同質化程度高,企業間競爭大于協作,黏合度不高。
在嵊州的領帶集群內部,各個企業自行獨立完成產品生產的各道工序,必需的原材料和中間產品由外部購入,企業之間基本上不存在產業鏈的上下游分工。
集群內企業離散化也是國內集群專業化分工不成熟的必然結果。“只是通過‘復制式’發展做大做透了產業鏈的一兩個環節。”劉孟達認為,從紹興市的情況看,襪子、經編、貢緞、膠丸等產業集群企業間都存在這一問題。
“產業檔次低,產業集群缺乏內在創新力、競爭力,制成品結構單一,這類產品占世界市場份額又很大”,魏后凱指出,所以“一些產業集群受到國際金融危機的影響很大。”
升級尚需政府引導
浙江的塊狀經濟是市場經濟自發發展的產物,但這并不意味著政府在其發展中無所作為。相反,不少經濟學者認為,在塊狀經濟向更高的產業集群階段躍升的過程中,政府的引導與支持將起到關鍵的作用。
首先,當產業集聚發生發展到一定程度后,政府需要制定出相應的“產業集群規劃”引導整個產業鏈走向合理布局。“目前國內很多地方有這方面的規劃。但總體上看,很多規劃主要關注點在于制造業的集聚,對于整個產業集群的產業鏈布局缺乏到位的思考與措施。”胡克勤說。
其次,政府在產業集群的公共服務方面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無論是產業公共服務平臺的搭建,還是專業人才、中介組織的培育,當前地方政府的投入與支持力度都是遠遠不夠的。”劉孟達說。
在紹興,盡管紡織行業占據其經濟總量的半壁江山,但這個地區僅有1家政府扶持的省級輕紡公共服務平臺。浙江省現代紡織工業研究院副院長郭豐吉說,公共服務平臺、中介組織等是提升產業集群內在產業協同能力的關鍵要素。針對這方面的不足加大政府投入與支持,對于促進塊狀經濟升級與產業集群的形成有重大意義。
“每個產業集群都有一個出現、發展、衰退、消亡的歷史。”魏后凱說。但一個產業集群的衰退消亡,是像歐美一些地區那樣被新的更高形態的集群所取代,還是留下一堆殘舊的生產設備和幾家茍延殘喘的企業呢?
受訪的有關專家認為: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產業集群的內在構造。中國經濟的新一輪發展亟須產業集群內在結構的改善。
魏后凱建議,針對我國一些產業集群面臨的衰退風險,下一階段政府應著力對其進行引導與提升。
名詞解釋
什么是產業集群
產業集群(cluster)是指集中于一定區域內特定產業的眾多具有分工合作關系的不同規模等級的企業與其發展有關的各種機構、組織等行為主體,通過縱橫交錯的網絡關系緊密聯系在一起的空間積聚體,代表著介于市場和等級制之間的一種新的空間經濟組織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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